“最近搜集不到啥情报”,柴禾妞抱怨,“好像人民民主专政铁拳正在到处塞口球,之前那许多喧哗上等的名嘴们都消停了”。
“那就回顾中长期舆论趋势吧,专挑那些万里之遥不接地气的话题,看看色目情报掮客怎么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境内”,郭春海指挥,“比方说坐落于国际一流和谐宜居之都的高学历精英社交圈,似乎对花旗国大选保持高度热情,无论是否有过留学经历,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时候,都以‘人在美国刚下飞机’开头”。
“我可是最近才开始从事情报工作”,柴禾妞抱怨,“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当时根本不感兴趣”。
“那我跟你说,这个站点刚建立的时候只是在高学历精英当中内部测试,开放注册大约在奥巴马大统领连任之后,江湖人称‘绿乎’,但凡质疑傻哔绿人为非作歹的回答一律以‘政治敏感’理由‘亦当删去’”,郭春海回忆,“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了四年,到了川普大统领兲命昭昭冻蒜之后风向就变了,江湖人称‘哔乎’,高票回答动辄‘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憧憬着第三圣殿恭迎中兴之主的大场面”。
“现在又开始吹人类命运共同体了,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柴禾妞看着最近每次刷新都雷打不动的在首页今日头条位置醒目应景推荐的花旗国民主党初选相关话题,“难道准备改名‘共乎’了不成?”
“你觉得无产阶级可能联合起来么?在资产阶级眼皮底下沟通串联?随时都可能有党国栋梁伸出一根小指头点一下鼠标炮制钦定死机中断通讯?”郭春海反问,“在那之前,全世界资产阶级就已经联合起来了也,或者说经济全球化”。
“我想也是,高举赤旗的阵营,背后同样有资本支持”,柴禾妞同意,“在舆论当中,傻哔绿人组成的民间武装才是恐怖组织,革命导师率领的红色游击队就是播种机、宣传队”。
“那是现在”,郭春海纠正,“当年‘输出革命’的时候,红小将的侵略性和狂热不比现在傻哔绿人‘输出信仰’要低”。
“现在‘输出革命’已经臭了大街了”,柴禾妞评价,“估计‘输出信仰’也快了”。
“所以才会换汤不换药新瓶装旧酒嘛,文曲星最擅长玩弄文字游戏”,郭春海提醒,“比方说‘输出援助’什么的”。
“你是在暗示这次瘟疫绝对不仅仅限于九省通衢甚至境内?”柴禾妞对郭春海说话总是含糊其辞做高深莫测状已经习惯了,并逐步开始模仿,“只要是在历史の五对负重轮之前的螳臂挡车の跳梁小丑,都会被瘟疫碾为齑粉?”
“是啊,政治学到初一就知道了经济危机就是生产过剩导致的。不过呢,主席台前三排绝对不会承认问题出现在分配环节,只会叫嚣着去产能”,郭春海说,“刀刃怎么可能割自己的刀把,肯定是惦记着出去捅别人,只有口称武德充沛却没那本事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时候,才会在窝里横之余自杀或自残,做缩卵怂货窝囊废状”。
“中国将于2020年1月1日起正式启用新版对外援助标识和徽章,将更好传递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柴禾妞看郭春海点开一个链接①让自己看,就顺口把标题念出来,“武德充沛网发布的武德充沛报转载的党国高音喇叭发表的官府张贴的告示”。
“你看这个图案像什么?”郭春海提醒,“可别认为就是个简单的中国结”。
“希帕索斯永垂不朽”,柴禾妞看着郭春海惯用的浏览器之书签栏上面那个快捷方式。
“你……”郭春海热血上涌,脸上青筋浮现,太阳穴跳动,顿时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就是剧烈的头疼。
“我怎么了?”柴禾妞一脸无辜,抓过鼠标,指针在那快捷方式上面转了转,“你让我看的啊!”
“我……”郭春海无话可说,喘了口气,“算了”。
“我猜错了?”柴禾妞看郭春海情况不对劲。
“当然!”郭春海大怒,但是不知道该向谁发作,“我就说这小子将来肯定是个麻烦!”
“你还没忘?”柴禾妞这才知道原来收藏这个站点属于“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兵家理念。
“上次教宗访问南棒,路线特意选择飞越苏联领空,不久后苏联就解体了”,郭春海解释,“这一次准备照葫芦画瓢,就看主席台前三排是否同意,只要教宗入境,兲朝就钦定了噗哧一声完蛋”。
“这和那小子有什么关系?”柴禾妞问,“我就是觉得这俩图案看上去很像而已”。
“那小子看穿了组织的剧本,实践了‘先发制人’的兵家理念”,郭春海解释,“希帕索斯殉道比传说中的耶少爷早了五百年,并且还是与反动教会的谎言划清界限的方式,在组织准备好放风之前,就把水搅浑,提前把节奏带歪了”。
“让一堆西洋神棍憋了一肚子歪理邪说,偏偏吐不出来?”柴禾妞猜到了郭春海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原因。
“是啊,从纯粹形而上学角度出发解读神学观点,还尽量通俗易懂”,郭春海回忆,“比方说用‘不可测集及其补集当中的点无休止的缠绕在一起无法厘清’这种无法质疑的结论,解释‘耶少爷神人二性不混合不改变不分割不分离’的教义”。
“我就不懂”,柴禾妞确实不懂,“你说无法质疑,是不是有点绝对?”
“除非走毕达哥拉斯路线的当权派不要脸了开始耍赖,一力降十会谁武德充沛谁说了算”,郭春海解释,“简单说,只要承认无穷概念,这个结论就是正确的,谁质疑谁才是民科。这个话题上,惦记着中修跌倒自己吃饱的那帮高学历精英,只能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变着花样追着那小子喷却不敢正面应对”。
“就算兲朝散伙了,能分行李的也只有一小撮实权人物,轮不到摇旗呐喊的帮闲”,柴禾妞虽然不关心政治,但是总见过一堆新闻评述,大致了解苏联解体之后的情况,“大部分起哄架秧子的都是市井无赖,对现状不满就惦记着看笑话而已,这帮高学历精英到底图个啥?”
“分完行李还没完,还得继续打江山呢”,郭春海解释,“肯定是早就找好了主子了呗,惦记着从龙之功兑换成丹书铁券与国同休呢”。
“能看出现在谁是呼声最高的候选人么?”柴禾妞完全搞不清楚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局势。
“截止到现在,那小子最后一次更新站点,是修改链接状态”,郭春海说,“国际一流和谐宜居之都的高学历精英社交圈,特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把那小子对于巴哈伊教扶持的张欣与潘石屹相关的回答②屏蔽掉呢”。
“那小子这么认为,你也这么认为?”柴禾妞问,“不对,这只是国际一流和谐宜居之都高学历精英社交圈单方面的动作”。
“没错,按照常理揣测,吃香的喝辣的躺赢好事肯定都会留给自己,脏活累活甚至钦定反派丑角的任务才会推送给别人”,郭春海点头,“也就是说,没准那边的形势最危急也说不定,于是高学历精英们赶紧到处招摇撞骗抓壮丁塞过去,以衬托自己伟大光荣正确”。
“那小子也被抓了?”柴禾妞问,“你不是说后来你就不负责了么?”
“后来我就只能看丫站点更新的内容,似乎目前还在死撑”,郭春海说,“换人负责也一样,丫身处贼窝肯定会被骚扰到抓狂”。
“咱们怎么办?”柴禾妞开始关心自己,“听你说这次消停了之后,就该轮到咱们出场了”。
“虽然任务没有成功吧,成功经验还是可以照搬的”,郭春海说,“住在咱家楼下那小子叫魏则浦,组织分配给咱们的工具人,记住了别在他眼前出现,以后咱们是唱红脸的”。
“谁唱白脸?”柴禾妞记住了。
“很快就能看见了”,郭春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挥柴禾妞戴上耳机,“按照作息时间表,他该起床洗澡了”。
画面没什么变化,耳机里传来水声。
然后是开门声,进来个老头,没关门,走到阳台又把窗户打开。立刻就能看见穿堂风把桌上纸张吹掉,老头把纸捡起来,放在桌上用键盘压住。
“阿嚏!”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魏则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赶紧把一米之外的大门关上,哆嗦着走进卧室。
“儿砸!”老头傻笑,“电视上说疫情期间要经常通风透气”。
“外面零下十几度,九级大风还下冰雹”,魏则浦裹上浴巾大怒,“你是惦记着冻死我么?”
“啊?”老头一脸茫然,“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这不是头一次了!”魏则浦赶紧去阳台把外窗关上,再把阳台门关上,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开始穿衣服,“一大早你过来干嘛?”
“爹老了,记性不好了,你别跟我急”,老头一脸憨厚,指着桌上一口袋包子,“给你送吃的来了”。
“上次送的还没吃完呢”,魏则浦口气缓和了点,“连着吃了一礼拜了”。
“现在市面上到处都在歇业”,老头解释,“路过物美超市看包子挺不错,就特意买来让你吃”。
“以后别送了”,魏则浦抱怨,“说过了别给我送东西,有需要我自己去买”。
“这不是关心你么?”老头一脸诚恳,“国美电器的净水器还可以吧?”
“什么都过滤不掉,冲出来的还全是水碱”,魏则浦有点急了,“我说我自己买你不让,上次你连净水器都拆了,找个药包拍在上水口上说这就能行”。
“咳,听街坊说的”,老头傻笑,“预防新时代王冠肺炎有奇效”。
“上次非典时候的剩货吧”,魏则浦揭穿,“还有,你啥时候把电热水壶换了?”
“那个不好,美的的好”,老头解释,“街坊推荐的,说有纳米高科技”。
“烧开水能有啥高科技?”魏则浦反问,“还有,前几天我那双鞋怎么不见了?”
“给你带了几双新鞋,你换着穿”,老头说,“原来那双太旧了,我拿走送人了”。
“全是地摊货吖”,魏则浦指着那一堆鞋盒子,“我买的啥东西你都惦记着拿走,上次杯子摔了,家里连个备用的都没有,以前买的,还有那些赠品,都被你拿走了,只能临时出门买一个回来,没过两天又被你拿走了”。
“我自己凑活着过,用不着啥好东西”,老头傻笑,“看你这里也用不着,就拿回家用了”。
“上次回家看桌上全是杯子,你真用的过来么?”,魏则浦反驳,“我这里倒是捉襟见肘,一眼没瞅着东西就不见了”。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老头怒了,“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平时专心工作,家务事我就多操心”。
“有你这么操心的么?我手头什么都留不下”,魏则浦也怒了,“上次你给我订了个电视,还把签收单带走,第二天一大早送货上门,本来签个字就能搞定,我还得临时给你打电话,等你大老远过来盯着我签字,送货员等了一刻钟,盯着我嘴里嘟嘟囔囔肯定没好话”。
“每月水费电费都是我给你交的!这你怎么不说?!”老头发脾气,“还有网费!你啥也不会,我没了你都过不了日子”。
“我出差那两年,在外面租房住的那两年,这些事都是自己打理的,什么叫‘啥也不会’?”魏则浦发脾气,“有你掺和进来之后,日子不仅没方便多少,反而更麻烦了”。
“我欠你的是吧?”老头耍赖,“我就不该把你养这么大”。
“你也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还总把我当小孩子看”,魏则浦说,“刚搬进来的时候,连洗衣机都没有。我说买一个你不让,把我换下的衣服拿回去洗完再给送过来”。
“那这个洗衣机是怎么来的?”老头指着卫生间方向。
“租房时候我自己买的,搬家的时候一起拉回来的”,魏则浦也指着卫生间方向,“你早就看见了,啥话也不说,因为这牌子凑巧买对了是吧?”
“行!行!”老头咬着牙点头,“我走了”。
“路上慢点”,魏则浦叮嘱。
“垃圾帮你扔了”,老头走到门口。
“嗯”,魏则浦同意。
开门声,关门声,开门声。
“还有啥事?”魏则浦明显不耐烦。
“刚才忘了”,老头掏出一个密封塑料袋,“家里还有以前留下的口罩,你先用着”。
“多谢了”,魏则浦接过来看了一眼,普通脱脂纱布口罩,“不是一次性的吧?”
“不是”,老头说,“我走了”。
关门声。
“不是说劳保口罩不能防病毒么?”柴禾妞问郭春海。
“嘘”,郭春海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shut up
状。
“你怎么过来了?”柴禾妞听到敲门声就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哥哥。
“刚才那老头是怎么顶着狂风暴雪拿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过来的”,郭春海接话,“你哥就是怎么过来的”。
“嗯”,柴守宫没否认,进屋坐在客厅沙发上,“搭了个顺风车”。
“这些天你就在干这些事?”柴禾妞隐约猜到了哥哥的任务。
“我只是领头而已”,柴守宫解释,“培训演技还得找专业人士”。
“我看刚才那老头演得挺好”,柴禾妞说,“目标被挤兑得一点脾气没有”。
“是啊”,柴守宫承认,“老头愁眉苦脸的出门,立刻就笑出来了”。
“准备挤兑成啥样?”柴禾妞猜到哥哥上门的原因,“以后就是我负责了吧?”
“吸取教训,这次注意分寸”,郭春海说,“挤兑到目标化郁闷为力量以拼命工作麻醉自己的时候为止,工具人就算新鲜出炉了”。
“继续挤兑才是极限施压吧?”柴禾妞问,“不是应该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么?才能从一场胜利走向另一场胜利直到最终胜利”。
“过犹不及,效果适得其反”,柴守宫解释,“你以为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结果爷会飞咬不到。然后狗咬牙切齿的看着天上的你,时刻惦记着反攻倒算,还会帮你抓兔子么?”
“没准你抓兔子的时候狗都会出来搅局,哪怕能力成事不足败事有馀也足够了”,郭春海补充,“无论你搞建设还是搞破坏都算‘做事’,目标不仅不帮忙,相反还会千方百计给你拆台”。
“明白了”,柴禾妞点头,“那接下来怎么办?目标应该在居家办公当中”。
“不管了”,柴守宫说,“前一阵老头专挑开会的时候进门,出现在视频镜头当中,唠唠叨叨跟目标废话,拉着目标干这干那”。
“你说同事看着啥想法?”郭春海提醒柴禾妞,“哪怕老头走了,目标憋了一肚子气继续工作,只要口气稍硬就有领导大骂‘不要把生活中的情绪带到工作当中来’!”
“高,实在是高”,柴禾妞竖起大拇指,“这巴掌打得结结实实”。
“接下来该给个枣吃了”,柴守宫说,“目标正在谈的女朋友该出场了,晚上过来”。
“看来目标还被蒙在鼓里”,郭春海嘲笑,“还惦记着成家立业憧憬将来的幸福生活呢”。
“这也是人之常情”,柴禾妞评价,“哪有一开始就惦记着破釜沉舟不成功则成仁的”。
“所以说不能把事做绝了,苍鹰搏兔也要尽全力,诈骗就要下足功夫,不能敷衍了事”,郭春海讽刺,“以前那个剧组不明白这个道理,结果玩脱了吧”。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咱们小心点”,柴禾妞说,“我经验还不够充沛,还需要两位多多指教”。
“你问他吧”,柴守宫指着郭春海,“我也是半路出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上次说过了,专挑人渣本色出演就容易玩脱。没有理论指导,只能算是朴素的兵家理念;没有专业训练,一不留神就用力过猛了”,郭春海讲大道理,“正面典型就是那些搞笑艺人,下台愁眉苦脸,上台还不是满脸堆笑让观众看不出来”。
“折腾人还需要啥培训?”柴禾妞不明白,“使坏谁不会?市面上那许多胎里坏的人渣家学渊源无师自通,兵法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顶多需要把常见套路总结出来形成讲义罢了”。
“那只是案例合集”,柴守宫提醒,“不是理论”。
“打个比方吧,你觉得赌场运营方的责任是什么呢?”郭春海问柴禾妞,“目的肯定是赚钱,尽量利润最大化,但是总需要讲究方式方法”。
“诈骗”,柴禾妞第一反应,“只许庄家作弊,不许散户出千”。
“那么干的话,很快就没人上当了”,柴守宫提醒,“除非是一锤子买卖,或者现金流告急远水不解近渴实在顾不上了”。
“正常情况下,除了那些与概率斗智斗勇的游戏之外,赌场需要调整赔率让对手双方押注金额大致相等”,郭春海传道授业解惑,“这是一个枯燥的机械化的工作,理论上可以通过计算机软件自动实现”。
“现实中总有假球黑哨”,柴禾妞也知道这只是理论而已,“赌场方面是否知情就另说了,串通一气的时候确实需要演技”。
“你明白就好,人心也一样”,郭春海解释,“如果你是出于本能算计目标,就好比赔率单向调整那样,多数场合不够精确”。
“就是说必须在心如止水的情况下,冷静的运用各种技巧,调动目标情绪,还不能感同身受”,柴禾妞若有所悟,“就像你说喜剧演员的基本要求就是逗乐观众的同时自己不能笑场一样”。
“就是这样”,郭春海表示回答正确,“随时根据形势决定对目标的刺激方式,需要他开心就让他开心,需要他郁闷就让他郁闷”。
“目标和我们的关系,就像是‘人类’和‘人类学家’一样”,柴守宫补充解释,“我们在利用人性的时候,必须忘掉自己也是个人才行”。
“不就是灭绝人性么?”柴禾妞表示以前听到过,“越是绝情弃义,就越是接近组织的终极目标,尽善尽美的资本主义”。
“所以无论贼秃牛鼻子还是西洋神棍,通常都保持独身自称出家人”,郭春海举例说明,“神学造诣与人性不兼容,贼秃讲‘心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已经算是把话说透了”。
“我可能做不到”,柴禾妞表示除非运用医疗手段否则很难降低荷尔蒙影响。
“也没必要做到”,柴守宫补充,“到现在我们都是组织的外围成员,用不着操心这种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到了那个位置之后都在操心什么事情呢?”柴禾妞问,“看党国高音喇叭报道,各个爱民如子视国为家,目的与手段达成了辩证的统一”。
“你觉得大裤衩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呢?”郭春海拍拍自己的裤裆,说出了党国高音喇叭总部的绰号,引发两人一阵笑声。
“就说最近吧,输出援助的前提,是别人需要援助”,柴守宫对妹妹解释,“就像你不愿意被变态色狼援助一样,很多国家和地区哪怕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并不愿意被兲朝解放”。
“所以首先要输出瘟疫?”柴禾妞顺着话头往下说,“剑指还没有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人民群众?”
“哪怕不需要援助也可以摘桃子”,柴守宫补充,“比方说这次江户奥运会,如果被瘟疫搅黄了,国际一流和谐宜居之都的鸡窝体育场就有生意了”。
“还有一种可能”,郭春海运用职业习惯严密的考虑问题,“充沛的武德并不在主席台前三排手里,也不会借给他们使用。兲朝只是打工仔,输出劳动力罢了”。
“唔……看来医护人员不仅不是赢家,反而是输家”,柴守宫反应过来了,“国内忙完,连口气都喘不上来,就得奔赴全世界各个灾区救火,用的是花旗国的药,戴的是花旗国的口罩”。
“很有可能吖”,郭春海同意,“国内不想三来一补血汗工厂被其它地区替代,就得去掉其它替代地区的制造业产能,至少是发展潜力”。
“量中华之人力,结与国之欢心”,柴禾妞摇头,“以前听说兲朝现在还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还半信半疑呢”。
“过来!有情况!”郭春海招呼柴守宫和柴禾妞进书房,指着监视器画面。
刚看完一场活春宫,现在魏则浦还躺在床上,其女朋友在卫生间洗澡,这时候大门开了。
“儿砸!”老头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满脸淫笑。
卫生间里面一声尖叫。
“你怎么又来了?!”魏则浦从卧室冲出来把老头推开。
“给你送包子来了”,老头笑容满面,“儿砸!你长大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啦!”
书房里三人都很惊讶。
“你让丫来的?”郭春海问柴守宫。
“不是,我完全不知道”,柴守宫回答,“这不是计划的内容”。
“哦……看来组织内部还有不同意见嘛”,郭春海沉吟,“有趣了”。